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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傍晚隱隱約約的聽見下雨的聲音
起來打開窗子查看只看見雨打的線斜斜的飄著
過了沒一會竟然開始整片天空都冒出雨線來了
很久沒有下雨了
大概也有一個多月了吧
地上乾得滾著土粉
前幾天還想著怎麼一點雨也沒有
結果晚上就生出雨來了
夜晚睡覺的時候感覺很涼快
整夜都聽見雨豪爽的從天上潑下來
清晨打開窗戶
風吹的挺舒服的
對面的榕樹都洗過澡看起來特別年輕
嫩綠色的水氣在空氣裡拉開來
路面要乾不乾的
抬頭看了看天空
雲端還是有些濕意
也許快要下雨
但是實在很想感受一下涼快的晨氣
還是把單車牽了出來
在附近先晃了兩圈
果然雨滴打了下來
其實下雨騎單車也是不錯的事情
但是怕下得大了
只好先往家裡騎回去
吃過了早飯, 雨已經停了
於是又很高興的把單車牽了出來
繞過了後面的小路
爬上水泥橋
橋下的水面上有幾隻破筏
掛了兩面橘色和灰色的四方旗子
舊船柱上面站著隻白鷺鷥
遠看是看不見的
因為背景貼著白雲的關係
近看可以看見站得很直
翅膀貼著身體
頭挺著對著風靜止不動
過了橋的這片地方
一般很少人來
觀光客們只是搭了車子停在對岸的碼頭
下了車觀賞一下那些人工作成的建築
水邊兩座白色帳棚
在海邊蓋著帳棚是什麼意思
一直不很讓人明白
所謂的休閒場所大概就是必須要有東西存在著
雖然可能遮住了天空
隔著玻璃窗坐在裡面喝著咖啡看海
可能比騎著破單車更有格調吧
過了橋轉過彎就是停泊著大船的港區
不過整個港區只停了一艘船
整個水面因此看來相當遼闊毫無遮蔽
天空也只有一種顏色
除了一座吊重的工作台之外什麼都沒有
路邊舖著波浪型的紅磚
間雜著不同的顏色
裡面竟然還有粉紅色的一兩塊夾在裡面
看起來不那麼煩悶
紅磚道幾乎沒有人使用的關係
破損的的厲害
從裡面長出草來
然後再從草裡面舉著幾朵小花來
要動不動的
水面和路面沒有任何的阻隔物品
因為這原本就是禁止讓旅客來的地方
原本只是讓船隻人員工作的地方
但是因為幾乎沒有遠洋船隻停靠這裡
清晨只有幾個釣客站立在岸邊
如果這時候騎著單車掉落海面
恐怕也是順理成章的畫面
岸邊一整排都是伸著頭的纜柱
旁邊散落著一些扯落的釣線
幾個保力達B的玻璃瓶
原本也是認為怎麼釣客都愛喝這東西
後來發現瓶子上面綁著釣線
厚重的瓶身變成固定魚線的基座
只要魚線一動就會牽動瓶子
釣魚的人就知道魚來了
這好像也是個辦法
岸邊停了幾台休旅車
兩三個釣客們散落在岸區的角落
各自守著一塊地方
有些還拿著傳統轉盤式的釣竿
轉著線的時候白色的尼龍線在陽光下發著亮光
有一個釣客頭上戴著海邊婦女常用的蓋布帽
腳上穿著黃色膠鞋
從後面看很像女人但是翻過面來臉上長著鬍鬚
他熟練的把釣魚線一段一段的溜下水面
然後把釣線俐落的扯一扯
讓魚餌有些游動
然後蹲下來把釣竿靠在身上順手點了根煙
噴了一口之後繼續看著水面
岸邊唯一停靠的是艘舊船
雖然看起來很破舊但是貨真價實的是艘大船
一個多月前就看他停在這裡
船名叫做得發
一般的中文船名都是些招財進寶的字眼
像是新源進, 春發, 漁進發之類挺喜氣的字眼
不過英文名字就很新派的叫做 TAKE FAR
這可不是再好不過的洋名了嗎?
一百多米的船身巨大的橫在眼前
紅色的吃水線畫在八米身的地方
這船到底有多大? 沒看到船底誰知道呢 ?
灰色的船身上面淡淡的刷了點綠色
船上一應俱全但是沒有作業的痕跡,甲板是乾的.
白色的船艙船桅瞭望台什麼都有了
甲板裡面還有廚房和房間
船腹上挖的洞有鏽水的痕跡
後面立了兩根大柱上面吊著兩座滑輪
旁邊有個下漁網用的斜坡板
斜坡就從船尾中間折了進來
我不禁想像從前這船作業的情況
可能是夜晚時刻燈火通明
甲板上站滿了船員
可能什麼膚色都有
大家光著上身忙碌著下漁網收漁網
收了漁獲之後還要忙著分裝儲存
然後一身魚腥味的乾著啤酒
但是此刻在我眼前的只有寂靜空無一人的甲板
入口處掛著一小片織了一點的紅色網片
在風中晃蕩著
那些滿船的魚啊蝦啊突然一下子從我面前消失了
張開眼睛再看一遍還是同樣的靜默
其實一個多月前我曾經看過這裡有一個人
一個船員正抵著船壁用梭子編織漁網
我從他面前經過幾次他連看也不看我
但是我倒是很仔細的看了看他
他的臉其實就是一般我們認識的黑人的臉
但是沒有那麼黑大約就是棕黑色
頭上的頭髮是捲的
但是禿頭的關係退了一大半
身上穿的衣服就是這裡普通人穿的襯衫短褲
肚子從褲腰上挺了出來
不太大但是這說明了他的年齡
除了那張臉之外他看起來就和一般漁夫沒有兩樣
裡面放著的還是台語歌曲
伊伊喔喔的唱著什麼浪子的心聲之類的
看著他一面想著這人的身世
胡亂猜想一番但不想去印證什麼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
誰也不比誰奇怪些
岸邊的盡頭是一個佈滿鐵鏽的工作平台
這原本是方便上去做點船隻修理用的
如今放在這裡被當成了海上露天咖啡座
有個破塑膠椅子放了幾片墊子靠背
我不想爬到到上面去看看風景
因為實在也太高爬不上去
平台周圍有一搭沒一搭的滴著昨夜的雨
水底傳來密集的水聲
因為上面的雨聚集在一起一下子潑下來
在水底鬧出聲來
平台的壁面其實也還是一個船身
其實它原來就是一艘船只是削掉了上面做了平台
有許多白色的蚵眼附著在壁面
有些地方多有些地方少點
看著那蚵眼突然覺得好像是活著的生物
讓人有點心裡有些疙瘩
太陽薄薄的灑落在水面
有些地方亮爍的有些地方粉耀著
海水流動著波波出聲
漫過了那些路面遠方的船隻直直的來到我的面前
畫著一條條的波浪紋
就像小時後的蠟筆畫一樣斷斷續續的
粗粗的抹開夾著水暈
海面有幾條魚從水裡跳出水面
接連作了漂亮的飛躍
挺出的身子簡短的劃著弧線
然後水面迅速恢復寧靜
一隻白色的鷗鳥收起黑色的細腳
併攏在身後把身體收成一直線
在風中滑翼持續了幾秒鐘才展開翅膀飛去
鳥飛翔的姿態如此美麗
令人非常震撼
日頭已經移到路面上反出影子來了
遠處橋面上已經車水馬龍
鬧聲此起彼落
我也準備牽著單車回去了
相對於橋下的馬路喧鬧
這片地方的安靜好像是兩個世界
路邊柏油路上有好幾種野花長著
有的是小菊花
光禿禿的細莖扥著一圈花序
舉著有點辛苦的樣子
還有爪子一樣的褐色草葉
我驚喜的發現竟然有藍色的耳葉鴨跖草
旁邊是白色的咸豐草散落在周圍
野地的花閑適得很
走了一段路把單車拎上橋
馬路上的汽車和機車的聲音轟轟作響
每輛車都用很快的速度趕著路
橋邊的機車紛紛避開我
逆向的關係我不敢騎上橋怕閃避不及
很奇怪的是遠遠的竟然聽到大提琴嗚咽的聲音
我想可能是我耳朵有問題吧
這種地方怎麼會有大提琴的音樂聲
越過橋的一半時才發現是從附近的國小傳出來的
那是晨間打掃的聲音
雖然是很優美的樂聲但是配合著小朋友的打掃動作
好像有點哀戚
記得我們小時後好像是進行曲的樣子
大家都拿起掃把打架還潑水到人家的鞋子上
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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